“除非你们,除非你们对社团活动的成果视而不见,很好,我们的学校只需要六个部就好了嘛?六种选择?你赞同你喜欢只是因为议案都没敢动你们大社团!听着,听着,票权的亲爱垄断者们,你们不能居高临下地宣判他们死刑!”
几个代表经费问题的小社团社长已经完成了申辩。不知道是不是莫尔不在让他们失掉了主心骨,他们的申辩相当糟糕,为了保护社团可以说失去了头脑,有一位甚至认错敌人,和主张反对的伊德琳吵了起来。
“索菲娅。”
议长大人同样忙碌,虽然她的工作只是点个名字,可是能恰到好处地注意倾听,并用几乎与议员发言同样快速的声音点起下一个回答问题的人,也足以考量一番技术了。渡边野显然精通此道,她的点名与前后议员的发言几乎没有间隔。索菲娅,很难分辨会长是要叫她起来还是责备她
“议员,或许你真的没在议事会里待过那怕一分钟?到处,到处,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,我就不提议事会大楼有多破了——对,你们是坐在良好的教室里。其他的,你知道教师联合协会已经在会长办公室闹过两次了吗?如果他们最后真的因为钱而暴动,那还真是符合哔校传统!”
“安诺。”
“索菲娅,拆了这条墙去补另一条墙从来都不是明智之举。我很怀疑这笔钱够不够付给教师联合会。如果购付的话,那么接下来呢,中等社团,“社”的分级被削减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资金,更别说同好会了,同好会没有资金支持。副会长,想一想金钱削弱的后果,我猜会有三分之一的社团解散,在除去租用地点的资金和活动资金后。”
“加拉沃。”
“安诺议员,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只是在‘猜’。猜测会有社团因此解散。要我看来你完全低估了小社团对特定人群的吸引能力,换句话说,他们缺钱难道不会自己出吗?我觉得收取会费应该重新启用了。更不用说社团还有着其他的方式获取资金,例如企业和社会组织,还能起到锻炼的作用。”
“秦训,顺带一提,请规矩地举手。”
“收取会费,我猜我没有听错你在说什么。你说到吸引社会经费,那好我举个例子,侦探社怎么弄到资金,去贝克街221B勤工助学?还记得哔校前一次提高学费是因为什么吗?我记得好像有一条是因为学校管理社团经费,以免哔校风格的贪污和腐坏。现在我没有猜错,你是打算让哔校千千万万个会计重新忙活起来?如果出毛病——不,绝对会出毛病。是啊,再让本校的风评降低,下一届那可就没那么多学生参加该死的社团活动了!”
“瑟伦迪亚。”
“秦训在夸大什么吗?我觉得不该把同学想的太坏。”
瑟伦迪亚……
渡边野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痛苦地捂紧了额头。瑟伦迪亚,她的发言还是一贯不靠谱。安排她应对秦训简直是灾难。秦训本来自有索菲娅当对手。可是今天伊德琳的态度咄咄逼人,议长也就不得不派索菲娅上。于是导致了这番恶果。
不过瑟伦迪亚,议事会的制度不能让她永远地当一个后座议员。 渡边想着。她也许该给瑟伦迪亚进行特训,以免那个风纪委副部长收获了更多成员支持。
“很好。议员发言暂时结束。”总之,渡边先结束的发言。“本次会议第一次投票,有关经费削减问题的投票开始。赞成,即认为有必要执行本条议案中有关社团经费问题的内容。反对,即认为不应当执行本条议案中有关社团经费问题的内容。没有异议?”
桌边的议员们都没有出声。
“那么,索菲娅议员。”
“赞同。”
“秦训议员?”
“当然反对。”
“伊德琳议员?”
“反对。”
“瑟伦迪亚议员。”
“赞同。”
“海索姆议员?”
“赞同。”
“下一位,安诺议员。”
“我、反对。”
“加拉沃议员?”
“赞同”
于是他的话音刚落,观众席上传出了,从离议事圆桌最近的一端逐渐向后,当然,除了掌声之外还有嘈乱的交谈和小声的喝骂,特别小声,怕被请出会场。此时的情况是赞成方五票领先(算上渡边野),财政这一条已经确定通过了。
“最后,伊藤哲议员?”
他停顿了一下,看了看底下的热议,“赞同。”
“很好。最后加上我的一票,赞同票。总计数是赞同票六票反对票三票。我宣布此部分通过。有关经费问题,将在自治委内部商议后公布,公布日期最晚不超过下周末。诸位议员以及听众,现在进行五分钟的休息。”
说罢会长起身,头也不回地走进侧门的长廊形的议员休息室。没坐下也没动桌子上的饮料,渡边野走到里端,靠着一条长桌。
“让您失望了,会长。”
走到她身旁的瑟伦迪亚小声说。
“别对自己太苛刻,不是太好,但你摆明了态度,是有长进。”
“谢谢会长。”瑟伦迪亚用力地点了一下头。看了看,又向入口处走去。
“怎么了嘛?”渡边的另一个助手,自治委副会长索菲娅发问。“会长,通过了议案,能省下一笔钱,您怎么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?”
“不是‘省下’或许可以说是,挪用?索菲娅,我倒觉得安诺,可能他说的话有道理,需要钱的地方永远都有。而且,我不想,不愿意明白是我导致小社团缺少资金的,这可能会,缺少一些欢笑?”
“会长,您的动摇还真少见。请您想一想,欢笑也只是欢笑而已。用公费去造就他们的欢乐?”
“索菲娅,哔校没有什么‘他们’和‘我们’。算了。”出于无奈,她发出了一声叹息。“说点其他的。议事会议之前马卡洛夫找过你是吗,我要听真正的回答。”
听到问题的索菲娅似乎没有意外,她低下头,避开会长的眼睛。
“您说的没错,找过。”
“嗯。接下来该是马卡洛夫上场了。随便怎么说,但是,我还是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想法,真正的想法去做决定。”
“会长——”
索菲娅确实想说下去,她被挤进来的人,篮球竞赛部加拉沃打断了。这位议员带着他独特的,“木讷”的笑,他应该还很想和会长说话。索菲娅想着,原谅了他的无礼行为。
“渡边。可能的话能否,或许我们今天——”
“加拉沃,看一下。”她举起手表,挡在自己脸前。至少她也打断了加拉沃的话。“我很抱歉,但是休息时间结束了,还有半场议事会议等待举行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诸位议员,诸位听众,接下来将针对接下来将针对议案中第二部分,等级的重新划分以及土地资源问题进行议事。下面,将由申请人依次进行议案申辩。”
她居然没在听众席中找到费奥多尔•马卡洛夫的身影。也许她干脆忘记了?很难判断会长大人现在的心情,期待,犹疑,埋怨,难过,还是干脆带有惧怕?当然不可能是这些中的一种,甚至不可能是单独的几种,或许是所有的混合。渡边觉得自己很难把握现在的心情,她努力想要使自己平静下来,实际上从外表上看,渡边野根本就没表现出心神不定,依外人的眼光,议长大人依然冷着脸,以冷淡甚至超然的态度“棒读”式进行会议,只是或许她捏档案夹的力度稍微大了一些……
“第一位申辩人。”
然后她的复杂情感不需要捉摸,全部都变成了愤怒。
出场人没呆在听众席的原因是他要从外面进来,不知道是谁的手下,白色金纹饰的自治委制服。同时拉开议事厅的双扇门,紧接着一首古典乐就从议事会音箱里冒出来了。
朱佩塞•威尔第,《凯旋进行曲》。这一刹那,她懊悔自己曾经陪马卡洛夫听过歌。
尽管早就在学生论坛上有过预防针,听众席依然沸腾起来,在会长大人的角度能听到无数人在交谈,喊叫,庆贺。“马卡洛夫阁下。”有一个学生甚至直接站了起来。“欢迎你归来!”虽然马卡洛夫马上就举起了手,请他坐下去。
他慢悠悠地从最尾端走到最前端,站在议事圆桌之前。马卡洛夫立定的时候其他人也明白联欢结束了。在两扇侧窗的阳光下,费奥多尔抬起头,对上前女友冷酷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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